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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 地下室1

關燈
姓名:陳聲。

年齡:十八。

剩餘生存時間:3+10天。

收集碎片:3。

積分:16。

眼前是熟悉的屏幕, 虎口處還有些發疼,但上面的傷口已經消失不見。

陳聲摸了下,想起陳霧拿著手帕擦拭時的微癢感。

那聲音又開始詢問是否進行下個副本, 陳聲面無表情地應了是。

眼前是一棟別墅, 所有綠植都已枯死, 顯得蕭瑟荒涼。

外面的墻體有了許多裂紋, 透著極度危險,仿佛下一秒就會坍塌。

落葉被風吹起,落在肩頭,一雙手輕輕拂去, 少年站在陽光下, 膚色幹凈均勻, 挑不出一點瑕疵。

陳聲打開手上僅有的一部手機,上面顯示著微信聊天記錄。

房東:裏面有生活用品, 都是新的,特意為你準備的,不用再帶東西了。人來了就好,有任何情況一定要記錄下來,如果碰到生命危險,盡快逃離,我不會負責。

二十一天後如果你相安無事,我就會付酬勞。

祝你幸運。

別墅的門“吱呀”一聲開了,露出了昏暗的內裏,無聲歡迎著他的到來。

陳聲打字回覆:“好。”

他走過去, 推開門, 帶著溫暖的陽光踩碎房間裏一切的暗色。

裏面還算幹凈, 開燈後可以看見地板上有一層薄灰。

裝修帶有年代感, 大部分家具都布滿著臟汙油漬。

別墅一共有三層,一層是客廳和廚房,二層是兩間臥室,三層是儲物間,和一間上了鎖的房間。

陳聲準備下樓時,聽見那上鎖的房間裏響起一聲輕微的動靜,像是有人在裏面走路不小心絆倒在地的聲音。

僅僅只是一下再也沒了動靜。

陽光從偌大的玻璃窗照射進來,少量落在了少年的側臉,另外半張側臉因沒有陽光的原因,顯得有些晦暗不明。

他收回目光,並沒有被那聲音吸引去探尋,而是不感興趣地走下樓。

衛生間倒是很幹凈,跟重新裝修過一樣,還有一些比較新的打掃工具。

陳聲用拖把拖了一層和二層,三層沒有管。

二層的臥室一間陰冷無光,一間極為明亮,陳聲不太喜歡亮的,但又不想住太冷的房間,最終還是把亮堂的房間整理好。

衣櫃掛著新衣服,還有紙條特意說明洗過,是房東準備的。

紙條另一面告訴陳聲,他已經是第四個過來的人,之前的人不知道為什麽,總沒堅持到最後,希望他能成功。

一切做完後,天色黑了下來,別墅裏的燈是老舊的,不算多亮。

陳聲揉著酸痛的腰,坐在沙發上,原本是準備閉眼休息一會再去洗漱,聽見了一聲貓叫。

像是餓了發出的聲音,在死寂一片的別墅多少有些奇怪。

少年睜開眼,頭頂的燈光躍進他幹凈的眼底,使得那雙眸染亮幾分。

他起身,循著聲音走到窗邊。

窗戶很大,可以從這裏看到外面的院子中有一棵枯樹。

銀白色的月光下,枯樹樹枝上趴著一團黑影。

陳聲擡手,敲了敲玻璃。

“咚咚咚。”的聲音吸引了那團黑影,它從趴著的狀態改為站著,朝這邊看來,碧綠色的眼睛在漆黑的夜裏閃爍著幽幽的冷光。

陳聲很快發現那只貓不是被夜色掩蓋了身體的顏色,而原本就是黑色的。

黑貓一般被認為不詳,出現的地方也會被人認為是不祥之地。

它搖了下尾巴,靜靜地註視陳聲片刻,猛地往下跳去,卻在即將落地的那一刻憑空消失不見。

別墅裏多了一個東西。

陳聲收回手,緩緩轉身。

那只黑貓乖巧地站在他身後,眼珠在微弱的燈光照耀下格外漂亮。

它骨骼很小,餓得皮包骨,此刻歪著腦袋盯著陳聲,眼神冰冷透著詭譎。

陳聲蹲下身,朝它張開手:“餓了嗎?過來,我帶你去吃東西。”

少年穿著的白色襯衫因剛打掃完衛生被浸濕,那張完美的臉上笑容溫和,引誘著人想往他的懷裏去。

黑貓呆滯在原地,沒想到他會這樣對自己,踏著步伐緩緩靠近,卻在距離還剩下一米的時候躍起朝陳聲的臉抓來。

陳聲依舊那樣笑著,甚至連眼皮都沒動一下。

黑貓消失不見,別墅裏重新歸為空蕩。

陳聲轉身,那只黑貓回到了樹枝上,那雙眼睛看了他半分鐘,趴在樹枝上閉眼睡去。

燈晃了兩下,墻上掛著的古老時鐘提醒著晚上八點半。

陳聲餓了,走到冰箱前,註意到上面有一小塊血跡幹涸凝結了。

他的手打開冰箱時特意避開那裏。

裏面塞滿了蔬菜水果,還有飲料,冷凍室裏都是肉,旁邊的米桶也裝滿了大米,這些都足夠他在這裏住二十一天。

陳聲拿出苦瓜和雞蛋,蒸上米飯,簡單炒了個菜。

別墅裏縈繞著飯菜的香味,他端著碗筷,走出別墅,來到院子裏。

陳聲沒去管那只貓,站在院子口看向外面。

這裏是別墅區,除了他這一棟,旁邊還有很多,不出所料都亮著燈,或許是和他一樣的玩家。

陳霧不在。

少年看著身後屹立在黑夜,仿佛深淵巨獸般散發著危險,等著獵物進口斃命的別墅,眼瞳深冷。

他慢吞吞地吃著飯,重新返回別墅。

晚飯解決後,陳聲走進衛生間,打開燈和浴霸。

淋浴閉眼的瞬間,整個浴室都變成了紅色,墻壁上布滿鮮血,血手印一個接一個往陳聲身邊延去。

他睜開眼,浴室裏水霧繚繞,什麽都沒有,一切正常。

陳聲沒什麽反應,洗幹凈頭發,再次閉上眼,長睫一動不動地輕垂著,這次血手印已近在眼前。

少年猛然睜開眼,浴室中的紅色沒有來得及退,血手印在墻上清晰可見。

三秒之後,所有的鮮紅景象才消失不見。

眼睛接受了大片紅色,一切恢覆原樣還有些難以適應。

陳聲眨眨眼,關閉水龍頭,擦幹身體穿上睡衣。

浴室的門打開,熱氣襲出,他站在鏡子前擦拭著頭發。

周圍靜悄悄的,陳聲將別墅逛過來,沒發現什麽不對,也沒有什麽多出來的人。

少年表情漠然地回到臥室,關閉燈光,躺在床上蓋好被子準備入睡。

窗外響起幾聲貓叫,陳聲閉上眼,任由寂靜將自己侵襲。

陳霧不在這。

三個副本,他出現了三次,上個副本難道是最後一面嗎?

如果是這樣,他還沒有和陳霧好好告別。

陳聲翻個身,昏昏沈沈睡了過去。

他夢到了小時候,夢見了陳霧,兩者交雜在一起,等他醒了有種小時候就認識陳霧的錯覺。

窗外天光大亮,此刻上午八點,樹枝上的黑貓沒了蹤跡。

陳聲換好衣服,將別墅裏其他東西整理好,發現了幾盆還沒有死掉的花。

他澆了一點水,放在陽臺,看著陽光落在鮮艷的花朵身上,伸手碰了碰。

有點無聊。

陳聲拿出手機,沒有信號,就連打電話都能難打出去。

他試圖走出別墅,離開院子,但是腳停在院子門口再難挪動一步,無形中有一股子阻力不讓他擡腳前進,後退就完全沒問題。

陳聲只能回到別墅,神色沈靜,和之前沒有任何變化,只有那雙眸子,要比以往都黑了幾分。

能做的事情太少,陳聲把別墅翻過來,除了上鎖的房間外,找到了幾本書,幾個小孩子玩的玩具。

他把玩具清理幹凈放好,將書本擦拭幹凈,吃過飯沒事做的時候就坐在沙發上看書。

陽光一點點消失,沒開燈的別墅昏暗下來,少年安靜地坐在沙發上,手中的書停留在36頁許久。

直到黑暗來臨,四周什麽都看不清,他才起身,動了動僵硬麻木的腿,打開燈。

燈光照亮別墅的每一個角落,陳聲收起書,走進廚房簡單做了個晚飯,吃下後便是洗漱,回到臥室睡覺。

一天結束。

墻壁上老舊的時鐘緩緩來到十二點,淒厲的哭聲響起,雖然短短一瞬就消失不見,還是將臥室裏的少年吵醒。

他坐起身,頭發有些淩亂,劉海長到徹底遮住了眼睛。

陳聲瞇起眼,將劉海往後捋了一下,再次躺下時,那哭聲又一次響起。

從客廳裏傳出的。

他起身摸黑推開臥室的門,與此同時聽見了一道聲音:“來這兒,來這兒。”

陌生的男聲讓陳聲關門的動作一頓,黑眸轉動,看向身後的黑暗。

盡管知道不可能,他還是笑著問了一聲:“陳霧?”

沒人回應。

陳聲走上前,借著外面的月光註意到了趴在沙發上的黑貓。

它神色慵懶地在那舔著自己的爪子,碧綠色的眼睛冰冷無情,註視著人時,給人一種看見死亡的清晰感。

陳聲走過去,將貓提起,劉海下的眼眸死寂沈冽,直勾勾地與那雙眼睛對視著,驟然笑開:“怎麽總是沒經過主人的允許就進來了。這次就算了,下次不能這樣了。”

他說完,溫柔地撫摸著黑貓的毛發,眼角眉梢的笑意卻未達眼底。

那雙烏黑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,逐漸擴散,將所有情緒都吞噬幹凈。

黑貓“喵”了兩聲,掙紮著跳在地上,扭頭看了陳聲一眼,從半開的窗戶出去,重新回到樹枝上。

人說話聲解決了,哭聲還沒解決。

陳聲在別墅裏翻找出一把匕首,由於很久沒用,上面都是鐵銹,不怎麽鋒利,好在後面又找到了磨刀石。

陳聲坐在椅子上,開始磨刀,空蕩的別墅內只剩下刀刃每一次劃過磨刀石的聲音。

那哭聲再也沒有響過,像是怕了。

月亮隱入雲層,天地無光,少年坐在窗邊,無視周遭的黑暗,動作不停。

樹枝上的黑貓打了個哈欠,在那聲音中逐漸閉眼睡了過去。

一小時後,陳聲清洗幹凈匕首上的臟東西,望著幹凈反射著寒光的匕首,滿意地拿起走進臥室,放在枕頭邊。

一夜無夢也無任何動靜,第二天天氣陰,沒多久密密麻麻的雨水落了下來,仿佛是從天空灑下的巨網,鋪在大地上。

陳聲拿著書坐在窗邊,感受著外面冰涼的風、潮濕的味道,翻了一頁書。
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他咳嗽了一聲。

進入這棟別墅後,能夠感覺出身體素質在緩慢下降,本就不怎麽樣,現在在窗邊坐了一會就著涼咳嗽起來。

一開始只是輕微的,到後面嗓子開始瘋狂發癢幹痛,咳嗽幾乎不可抑制。

陳聲弓著背,捂著嘴,聲音沈悶痛苦,臉頰都因咳得太用力,爬上了一層緋紅。

捂著嘴的手指蒼白,指尖都似乎變得透明,陳聲喘著氣起身喝了一杯水,卻沒有什麽用處,再次彎腰咳嗽時,眼角飄過一個白色的影子。

他瞬間忘記了咳嗽,跟隨看過去。

別墅裏空蕩安靜,什麽都沒有,那個白影跟錯覺一般。

少年唇瓣毫無血色,眸色卻異常深黑,容不得一絲光亮存在。

他摸了摸脖子,呼出一口氣,嗓子終於好了。

仰頭喝水時,白影再次出現,是一個低頭長發飄飄,穿著白色長裙的東西,看不見臉,但不是陳霧。

他分辨得出陳霧。

拿著杯子的手緩緩收緊,由於握得太用力,指尖無法匯集血液而變白。

陳聲放下杯子,唇角緩慢上揚,忽略白影,從它身邊走過。

白影呆滯,就那樣跟在陳聲身邊,時不時想用黑發去纏他,每次都被剛好避開了,巧合到白影牙齒咬得“噠噠噠”作響。

白影始終低著的腦袋慢吞吞擡起,眼看慘白或者是觸目驚心的臉就要露出,“啪嗒”一聲清脆的響動讓它一怔。

少年手裏拿著一個打火機,不斷地打開關閉,小小的橘色火焰無聲地訴說著威脅。

白影:“……”

它把擡起的腦袋重新低下,不跟著陳聲了,乖乖地站在角落裏,充當著透明鬼。

陳聲還在玩著打火機,黝黑的眸中倒映著火焰,卻無法將眼睛點亮半分,冰冷的眼瞳像是毫無生機的假瞳孔。

直到玩夠了,他才放下打火機,起身走進廚房。

白影跟上,漂浮在陳聲背後,然後壯著膽騎在陳聲身上,手隔著距離勾著他纖細的脖子,雙腿彎曲著,姿勢奇怪詭異。

切黃瓜的動作一頓,陳聲呼吸有些困難,他喘了一口氣,動作變得兇猛起來,仿佛切的不是菜,而是什麽讓他興奮激動的東西。

白影受驚,還是慫了,默默收回手退到一邊。

呼吸順暢起來,陳聲快速做好了飯菜,端放在桌上,去盛飯回來的時候,白影坐在對面,青灰色的雙手乖巧地放在膝蓋上,坐得筆直,腦袋依舊低著,長發遮住了面容。

咽口水的聲音響起,一開始像是怕陳聲發現,還忍耐了下,最後越來越大,就怕陳聲聽不見把飯菜都吃光一點不留。

陳聲坐在對面,開始吃飯,絲毫沒受影響。

白影:“……”

它起身走到陳聲身邊,微微蹲下來,湊在陳聲耳邊,繼續咽著口水。

陳聲放下筷子,碗裏的米飯已經空了,白影自動當他吃好了,正想一口連盤子都吃了的時候,聽見少年問:“這裏除了你還有沒有不正常的東西?”

白影一呆,指了指窗外的樹枝。

“除了黑貓。”陳聲眼皮都沒動一下。

白影搖搖頭,繼續咽口水。

陳聲站起身,拿著空碗走進廚房。

白影湊過去張大巴,聽見一聲警告:“盤子不許吃。”

它連忙閉上嘴,等桌上多了筷子和米飯,拿起碗筷便開始吃。

從來沒吃到這麽好吃的飯菜,白影從一開始緩慢吞咽到最後風卷殘雲般解決掉。

吃完後它主動拿起空盤進入廚房,開始洗碗。

一人一鬼皆沈默著,只剩下流水和洗碗的聲音。

陳聲困了,書看不進去,躺在沙發上閉眼睡了一會,直到被冷風吹醒。

白影蹲在他身側,長發耷拉在地上,密密麻麻的,十分駭人。

見陳聲醒了,它沒有再吹氣,而是揉了揉肚子,指了指窗外黑下來的天色,示意該做飯了,它餓了。

陳聲:“我不是你保姆。”

白影一呆,點點頭,進廚房自己折騰起來。

片刻後,它端出兩碗番茄雞蛋面,先將其中一碗放在陳聲身側,見他端起吃了,才開始享用自己的。

嗦面條的聲音太大,相較於它,陳聲吃得安安靜靜。

樹枝上的黑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別墅裏奇怪又溫馨的一幕,發出一聲困倦的“喵”,打了一個哈欠,趴在樹枝上睡了過去。

十分鐘後,陳聲吃完,順手拿起白影的空碗進了廚房。

深夜,風靜靜吹過,彎月高掛夜空。

月光之下,黑影緩緩匯聚,逐漸形成一個人影,在四周飄散了會兒,最終停在沒有拉窗簾的窗前,直直地盯著床上熟睡的少年。

……

第四天,陳聲睜開眼,就見白影晃著腦袋,黑發不停飄動,似乎想露出自己的臉來。

不知為何,它又停下了動作,指著飄窗的方向。

陳聲看過去,上面幹幹凈凈,什麽都沒有,重新看向白影,等待著它的後話。

白影在周圍飄蕩著,沈吟片刻後開了口:“再給我做一頓飯好不好,分手飯。”

註意到自己的用詞不對,它連忙糾正:“不是分手飯,你別誤會。”

陳聲:“……”

白影越發可憐:“我要短暫地離開這裏一下,不會白吃你的,我給你表演節目。”

它低下腦袋,頭像是大風車一樣轉動晃悠著,直到最後出現殘影,還不忘問陳聲:“好看嗎?你為什麽不笑?應該挺好笑的啊。”

陳聲沒有給出回答,面無表情地從它身邊經過,洗漱完打開冰箱。

白影指了指自己想吃的蔬菜,陳聲沒拒絕,進廚房做飯。

十五分鐘後,豐盛的早餐做好,擺放在桌上。

白影感動得差點流淚,先去衛生間洗了下手,隨後坐在桌前吃了個夠。

“你要小心。”吃完飯洗幹凈碗,白影對陳聲說,“這別墅是聚陰之地,你在這裏不安全,會看到除了我以外的更多東西。小心,碰到了它們不要硬剛,能跑就跑,跑不了……”

它頓了頓,語氣有些怪異地繼續說:“跑不了就從了吧。”

白色的身影逐漸消失,直到再也看不見,別墅裏又只剩下少年一個人。

陳聲多少已經習慣了遍布四周的寂靜,拿起澆水壺,對著已經活過來的花澆了一點水。

天氣陰晴不定,最後下起了雨。

“滴滴答答”聲不斷回蕩,陳聲蓋上毯子,輕輕撐著臉,倚靠著沙發睡了過去。

昏暗的別墅內一切都顯得老舊,少年緊閉雙眼,睡得安穩,微長的黑發遮住了後頸,那張臉溫順精致,長睫乖巧地垂在眼瞼處,眉間沈靜病弱,再加上蒼白的唇瓣,使得整張臉少了幾分人的生氣。

他穿著深灰色的睡衣,衣領有些低,露出了鎖骨,再往下不禁引人遐想。

細膩柔嫩的肌膚想讓人伸手去撫摸,更想在那上面留下只屬於自己的印記。

修長到不像人的手停在臉頰邊緣,帶著輕微的抖動,在即將碰上去的那一刻產生了退縮,快速收回消失。

少年無端打了個寒戰,緩緩睜開眼,眼底是沒有睡夠的惺忪和茫然。

隨著他睜眼,那張臉變得生動鮮活了幾分。

陳聲擡手,彎曲的食指輕碰了一下臉頰,那裏不同於別的地方,有些過度冰涼。

他瞇起眼睛,微笑著喚了一聲:“陳霧?”

依舊是無人應答。

陳聲起身放好毯子,將歪掉的衣領往上扯了下,遮住了鎖骨。

涼意被阻隔,他打著哈欠,拿出一本鬼故事看了起來。

眼底倒映出大片文字,陳聲卻沒看進去,片刻後他合上書,拿出手機尋找著新的打發時間辦法。

裏面有個小游戲——掃雷。

陳聲點進去,發現雖然是單機游戲,但有很多關卡可以玩。

一個下午,他把這游戲通關,那種說不出形容不出的寂寥感卻更重了。

少年目視前方,不知道在看什麽,只有長睫時不時輕輕眨動,安靜的模樣像極了漂亮不會說話的人偶。

半個小時後他放下手機,走進廚房開始做飯。

晚上睡覺時,之前的哭聲再次出現,陳聲拿著手電筒和匕首,循著哭聲發出的地方,來到了三層。

是那個上鎖的房間傳出的。

此刻別墅靜到一切聲音都仿佛被吞掉。

眼皮微微跳動,陳聲看著那把不知何時被紅色浸泡了的鎖,走過去聞到了血腥味。

不是紅色油漆,而是覆蓋了一層鮮血。

他拿出匕首,對著那把鎖敲打幾下,鎖成功斷裂,“啪嗒”一聲掉落在地。

哭聲忽然沒緣由地停止了。

漆黑的三層只有手電筒散發著的光,不足以照亮什麽。

大門“咯吱”一聲緩緩打開,漆黑無光的房間露出,邀請著少年進入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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